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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在思考

1998-05-13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有一句读书人都很熟悉的话,叫做:人类一思考,上帝就要发笑。这是对人类理性思维的一种无奈和嘲弄。但是,如果真有一个喜欢上帝的人看到人类对自身生存状态的思考后,他大概就笑不出来了。人类的思考已经深入到人类对大自然的回报这一原生问题上,上帝不会再嘲笑人类的无知了。

《涨潮时分》(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一书,写的就是有关人类对生态环境保护的思考。这部长篇小说的故事情节并不复杂。故事发生在东海之滨的一个美丽的小城市,商品经济的大潮使安静的小城热闹起来,荒凉的海滩上一座座化工厂拔地而起,但蒸蒸日上的经济却带来了小城环境的急剧恶化。小说围绕着环保的主题,勾勒了上至市委领导下至普通百姓的广阔的社会层面,尤其是将细腻的笔触集中在一位为了环保而献身的女市长身上,更使读者在理性的思考之中又融入了情感的震撼。小说通过大自然的报复以及市民为治理环境污染所作的努力,揭示了人与自然的依存关系,显示出作者强烈的环保意识和忧患意识。是的,环境污染问题,并不是小说中的那个小城青州的特产,我们当下的现实生活,环境污染、生态平衡遭到严重破坏,已经是历历在目,件件触眼。可是,我们每天就生存在这种严重的环境污染的现实生活当中,却很少有人能把它当作一个应该考虑的问题来考虑,就像身处危城而不觉一样。

作为一本小说,《涨潮时分》的艺术魅力确实没有出类拔萃的令人叫绝之处,但它已经显示出人类对自然生态的思考以及对现实的令人忧患的环境污染的关注,给人以一般小说所达不到的令人震撼的力量。这种震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超越了小说所给人带来的艺术震撼的。因为,这部小说的主题,包括作者的思考,都是有其重大的现实意义的。

1992年,在巴西里约召开的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上,大会的秘书长斯特朗先生就呼吁过:“确保全球环境安全已是人类历史上所面临的空前绝后的巨大挑战”。对地球的生态环境并不了解的人们,自然对这样的呼吁无动于衷。可贵的是,惯于思考的作家为我们把这种呼吁和忧患用形象表达了出来。我们在女市长李蓝的身上,看见了人类拯救大自然的希望,看到了人类忧患意识的觉醒。她的一段精彩言论可以代表她对环境污染的思考:“人类修了水库,却坑了河道,河道淤塞又危及人类;为了社会经济的繁荣,人类造成了资源短缺、环境污染,然后,人类回想到大自然的恩典,又想把自然环境重新塑造一遍,一切都像在兜着圈子走路。而为了这一切,人类却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这也是一种呼吁,呼吁人们把环境保护问题提到一个全社会都来重视的高度。

《涨潮时分》,以其生动的情节,鲜明的形象向世人昭示了一个严峻的事实:我们的生命之船——地球,正面临着空前的生态危机。一艘上帝也不能把它沉掉的泰坦尼克号巨轮只用了两个小时,就永远地沉睡在海底,这是世人震痛了近一个世纪的创伤。而我们双脚踏着的这条生命之船——地球,如果不用人类的智慧和力量去关爱它,修护它,其后果将是不堪想象的。人类若是都来重视和思考这个问题,上帝将不会发笑。自助者,上帝助之,这是《涨潮时分》带给我们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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